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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三界五軍之戰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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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石抱著少狼主,與猿族大長老來至山下。山下早已跪了一片,皆是帶傷的狼族戰士。

為首的狼妖說道:“大王,在下是狼主副將之一,受命聽候大王調遣。”

真石將孩子交與猿族大長老,讓其帶回帳中,又轉身扶起這名副將,問道:“狼主有何遺言,但說無妨。”

副將道:“狼主料定大牢王此番絕不會放過他,因此便想了個計策,試探敵方火炮射程及奔襲所需時長。狼主還說,只有他死了,大牢王才會放過狼族。因此狼主吩咐我等,只要有人沖至敵陣,不必殺敵,只一聲長嘯,其他族人立刻逃離,保住性命,以效大王。”

“此戰,不僅試探出了火炮射程,敵方更有火銃,可三輪齊射,騎兵陣法也已知悉。實乃意外之收獲。如此,狼主也可瞑目了。”

“我族尚有戰士五十餘人,族人百餘,奉狼主遺命,在少主成年之前,我族上下皆聽命於大王。”

真石好生安撫了狼族戰士們,轉身回到姚以誠墓前,孤單的身影,隨風吹佛。

遠處,狼妖們的屍首已被堆放在一起,焚火燃燒。火光在昏暗的妖界顯得特別刺眼。

鐵騎得勝歸來,數千將士高聲歡呼。狄叔明得意非凡,連連向歸來的將士揮手致意。

遠處的通淩子看在眼裏,臉色變得極為陰沈。

方才只動用了十餘門火炮和幾十管火銃,便打得狼妖折損過半。若是這三十餘門火炮,數百火銃一齊怒射,又該是何等驚天動地。

還有這身鐵甲,尚在洞外之時,通淩子便偷偷用法術試過。初級符咒法術皆是無效,拿劍當胸刺去,也不過凹進去一些,無法穿透。即便讓蜀山的橙衣弟子對陣一個鐵甲兵士,也是得落荒而逃。

狄叔明這些鐵騎火炮的強大威力,讓通淩子十分忌憚。

通淩子無意間仰頭看見,天空的黑雲中,飄著一面藍底白字金邊的大旗。那白字的,正是商周時古篆體的“天”字。

通淩子大喜過望,轉頭看向身邊的通明子,見通明子也是擡頭望天,面露喜色,更加確信無疑,那正是天庭的旗幟。

再看時,那大旗卻漸漸隱了下去,消失在黑雲中。

“蓬萊之戰時也是如此,真是天助我也。天兵在此,何愁妖界不平!”通淩子頓時一掃陰霾,意氣風發起來。

天庭。

“陛下,蜀山之事,臣女已查訪清楚,特來報於陛下。”

“且一一奏來。”

“其罪一,欺師滅祖,殘殺同門。蜀山原掌門雖年事已高,可尚有一年陽壽。通淩子憂心幾位師叔覬覦掌門之位,以師尊病重為由,誆得幾位師叔前往探望,連同師尊一並毒殺。通淩子自任掌門後,凡不服者,或有礙其掌門之位者,皆盡誅殺,棄屍荒野。”

“其罪二,勾結官宦,濫殺無辜。通淩子與福王朱由崧合謀,肆意捕殺妖族,或酷刑,或淩虐,或殘殺,獲利甚巨,並以此買官鬻爵,操弄官府。”

“其罪三 謠言惑眾,蠱惑人心。通淩子以道門領袖自居,以除妖衛道為名,鼓動各大道院,挑唆無知凡人,集結重兵,為一己私欲,輕啟戰端,並欲一舉蕩平妖界,將上萬妖族一網打盡。”

“其罪四,治下不正,欺壓良善。蜀山道門一向好勇鬥狠,通淩子繼位之後,更是變本加厲。他將蜀山弟子分為七等,由此上行下效,門下弟子無不媚上欺下。至峨眉山上,對待同道中人及兵士俱是以眾暴寡,仗勢欺人,稍遇怨言便破口大罵,拳打腳踢。”

“其罪五,煉制巫毒,不修道心。通淩子已多年不曾修道,卻數次親赴苗疆,秘訪巫蠱降頭之術。通淩子殘殺同門,應是用的巫毒之術。”

六仙姑奏報完畢,站立許久,仍不聞玉帝發一言。整個殿上一片寂靜,在座諸仙皆心知肚明,玉帝已是雷霆震怒,引而未發而已。

“將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朕特賜你以臨陣專斷之權。”

六仙姑道:“謝陛下。臣女請陛下明示,蜀山一系,如何處置?”

玉帝思慮良久,說道:“朕之所想,無非三件:一乃妖界安定。此戰之後,妖族於妖界中安居樂業,不覆在凡間生事。二乃道界安定。修道之人,不應好勇鬥狠,沈浮於世,若此戰之後,皆能了卻貪念,修身養性,方是正道。這三麽,自然是天界安定。若能安撫得這諸多截教舊人,使天庭重聚人心,各就其位,各盡其職,朕再無憂矣。”

六仙姑領命而去。剛出殿外,卻被西王母叫住。

西王母輕聲道:“陛下已然震怒,卻避而不言蜀山之事。六兒可明白其中道理?”

六仙姑略略點頭,眼神卻顯猶豫之色。

西王母道:“你來之前,玉帝親口與我說道,今後凡間道門,還是應以養生長壽為本。若要修道成仙,便只得往終南山一處去。方才陛下所言,‘了卻貪念,修身養性’正是此意。蜀山之事,陛下不說,便等於說了。做臣子的,理當心領神會。”

六仙姑道:“如此女兒便明白了。”

西王母道:“女兒只管放手去做,當斷則斷,莫存婦人之仁。只是這度還需仔細把握,陛下願對妖界懷柔,可對天庭有敵意者卻斷不可留。如遇大牢王一般與天庭勢不兩立者,絕不可手軟。”

妖界。

牛頭殿中,大牢王正與軒轅純,全守忠等一幹親信正喝著“慶功酒”。

“軒轅將軍神機妙算,為大牢王除去一顆眼中釘。如今狼族只剩那黃口小兒與一些殘兵,再不足慮了。”全守忠一邊敬酒,一邊使勁拍著馬屁。

大牢王也是異常高興,說道:“此戰,軒轅將軍當居首功。只是禺戎王此時早已有了準備,故技重施只怕。。。。。。”

軒轅純道:“大牢王只需和禺戎王一同上陣。兩軍對壘,哪有主帥打頭陣的,屆時大牢王便命禺戎王帶領本族人出陣迎敵,於情於理,他必不好推脫。”

大牢王撫掌大笑:“妙計!妙計!如此一來,真石在妖界沒了左膀右臂,還能作甚。”

軒轅純道:“尚有一事,且與大王商議。前番狼族出陣,敵營料定我等不會設下埋伏,必是奸細通報了出去。此番禺戎王出戰,敵營也必定知曉與前番如出一轍。我等恰好設下埋伏,待禺戎王損兵折將,對手大意之時,出其不意,一招制敵。”

大牢王思慮片刻,也覺是個好計,點頭應允。

軒轅純又道:“大王親自上陣,若是對著那個通淩子時,千萬要將面具戴上。通淩子善用毒術,往往在道術中混入毒物,令人防不勝防。末將專為大牢王所制的面具,便是為此。”

大牢王問道:“軒轅將軍不也送了真石一個麽?”

軒轅純笑道:“末將送的,料他也不敢用。且他那個面具,除卻防毒之外,還暗藏迷香。若他戴上,久戰之後,骨軟筋麻,不是被殺就是被擒。”

大牢王與全守忠皆恍然大悟,連稱妙計。

牛頭殿上歡聲一片,可在後方,猿族營寨中卻是寂靜無聲,眾人都在為墨騎忙碌著,做著最後的準備。

狼族的慘敗,猿族上下俱都看在眼裏。下一戰,大牢王定是要拿禺戎王下手,因此全族無不憂心忡忡,只得借著忙碌來打發心中郁結。

禺戎王趁大牢王設宴之時,孤身回到猿族營帳之中。香桃畢竟年幼,見父親回來,忍不住撲倒在父親懷中大哭起來。禺戎王將女兒摟得甚緊,輕聲安慰著。

大長老與真石,也深知此戰兇多吉少,卻束手無策,只得站立一旁,等著禺戎王發話。

“我二千餘歲,方得此女,視若掌上明珠。若明日我命數將盡,則小女全拜托大王照料,我感激不盡。”

真石忙道:“吉人自有天相,禺戎王定能安然無恙。”

禺戎王苦笑道:“我等也不必說這些應場的話。明日出戰,大牢王必定故伎重演,我後無退路,只有拼力向前,唯有殺退敵兵,方有一條活路。”

“若妖界此番當真不濟,大王定要帶著小女逃出界外,尋一僻靜之處安生,也算保住我一點骨血。本族之人,我無暇顧及,也不敢勞煩大王照看,便都交與了大長老罷。”

大長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泣道:“大王放心,即使拼了這條老命,也定要保得香桃與族人,等候大王安然歸來。”

禺戎王拉起香桃的小手,輕輕放在真石的手中:“如此,便拜托大王了。”

說罷,又將香桃推至真石懷中,轉身出了營帳,頭也不回的去了。

香桃欲追了出去,卻被真石與大長老拉住。香桃掙脫不得,只得在真石懷中放聲大哭。

大長老也轉身出了營帳,只留了二人在帳中。

只一小會兒,哭聲即止。真石正欲說些安慰的話,卻不料低頭見到香桃臉上兩道淚痕,卻擠出生硬的笑容說道:“大王放心,香桃不哭了,還有許多事要做呢。”說罷,擦幹眼淚,也轉身出了營帳,又去忙碌起墨騎的事來。

內甲,外甲,螳螂巨刃,馬鞍,馬掌,韁繩,頭盔,一樁樁一件件,在香桃的細心安排下穩步進行著。比起在懷中痛哭之時,此時淚痕未幹卻咬著牙忙碌的嬌小身影,更引起真石心頭陣陣憐惜。

興許猴子與馬,當真是天性相合,也難怪當年孫猴子上天第一份差事便是養馬,還將天馬照料得膘肥體壯。

眼下這些巨猿,將墨騎照料得很是妥帖,每日清洗,水草從無間斷,有些甚至還會替墨騎清理耳垢鼻屎。這墨騎乃是神獸麒麟的血脈,雖不能言語,可頗通人性,不過數日已與巨猿們同進同出,深得默契。

“雖為強悍,可也不過百餘騎。對面可有二千餘騎,皆是鎧甲精良,還有火銃。。。。。。仍無勝算啊。”真石一想到是以一敵二十,且要冒著槍林彈雨,心中依舊十分忐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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